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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《金刚经》声中出生的苦修者慧经和尚

 

    明朝嘉靖二十六年(公元1547年),崇仁(在今江西省)一户裴姓人家,媳妇生孩子时遇上难产,虔婆急得满头大汗,产妇痛得死去活来,照这样子折腾下去,只怕凶多吉少。

    守在外屋的丈夫急得团团转,却又一点使不上劲。他父亲踱着方步,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问:“还没生幺?”儿子摇头:“没有,虔婆说胎位不正,很麻烦呢。”

    “一切随缘,急也没用,求佛菩萨保佑吧。”父亲说罢,回到自己书房,稍坐片刻,点上一支香,从书架上取下《金刚经》,疾声诵读:“如是我闻:一时,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,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。……须菩提:以要言之,是经有不可思议、不可称量、无边功德。如来为发大乘者说,为发最上乘者说。若有人能受持诵读、广为人说,如来悉知是人、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、不可称、无有边、不可思议功德。……”金刚经尚未诵完,从产房里传出响亮的啼哭声,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降临到人间……

    裴家的这个婴儿,因为祖父诵金刚经才得以平安出生,遂为之起名裴经,字无明。

    裴经生而相貌奇特,小小年纪,额面上却皱纹深刻,请相面师看过,称其仪容苍古,有逸鹤凌空、出世之态。九岁入乡校读书,跟塾师初见面,开口便问何谓浩然之气?令塾师大为惊异。

    十几岁时,对读书常生厌倦之心,感兴趣的是佛道之事。刚满二十岁,有一次偶去一个居士家,见案头上放着一卷《金刚经》,随手拿起翻翻,刚看个开头就把他吸引住了,一口气从头到底全部读完,犹不舍得放下。居士问他:“看明白吗?”他答:“这本书我以前好象在哪里见过。太好了,太好了。”随即把金刚经的大意说了一遍,言之灼灼,令这位居士惊讶不已。打这以后,他不再食荤腥酒类,告诉父母,他决心出家修道去。双亲虽有点舍不得,但知道这儿子自小根器不凡,是个和尚命,也就由他去了。

    他在当世名僧廪山禅师前剃度出家,法号慧经,在师前三年,凡师所言,无一不从。对金刚经中总结性的四句偈语: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他着力最深,一开始自以为弄明白了,再仔细想想,终觉理解不透。有一日,偶见南北朝时大居士傅大士的颂语:“若论四句偈,应当不离身。”忽有新的感触,一时竟然泪不能止。此后,为穷究佛家五宗之别,他又瞑思苦想数月,整日整夜一语不发,旁人竟疑他有痴。

为进一步参透究竟,他辞别廪山禅师,去林壑幽邃的峨嵋山结庐修行。在峨嵋独居三年,无一人知他去向。有一次,他搬移一块拦道的大石,用力推之,纹丝不动,再极力一推,豁然得悟,即以偈语写下自己体会:

 

欲参无上菩提道,急急疏通大好山,

知道始知山不好,翻身跳出祖师关。

 

    他这才下峨嵋,回廪山身边送呈此偈。廪山知这徒儿苦修三年,很有长进,十分高兴。

    此后,他又长年独居山林苦修。为维持生计,虽躯体孱弱,若不胜衣,却靠凿石担土垦出一小块山田来。冬寒夏暑,居不闭户,年复一年,过着野人般的艰苦生活。万历二十六年(公元1598年),因当地一所宋宝禅师故刹年久失修,有人上山找到慧经,请他出面修葺,因缘合和,他答应了。屈指算来,他上山24年,未下山一步,上山时尚是个二十七岁的年轻人,此时年已半百了。下山后,他先去祭扫了廪山灵塔,然后再应命修庙。数年间,慧经不顾形枯骨立,身先士卒,将破庙修复一新。他的名气也大起来,很多人望风来归。

    万历三十六年(公元1608年),慧经又应众人之请,接下久已颓废的寿昌寺,以数年时间,将这所当年西竺禅师创立的小寺院修建成一所大丛林。寿昌寺修成,慧经年已七旬,依然锄耕不息,先出后归,在他带领之下,寺院每年生产的粮食,三百僧人吃都吃不完。

    万历四十四年(公元1617年)腊月七日,慧经从地里干活回来,忽对众僧说:“从今以后我不再垒土砌石了。”大家听了,都觉愕然。果然,第二天起他不再下地干活,这是他四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。除夕之日,他象平时一样跟众僧一起作了早课,下课时说了句:“今年只有此时在,试问诸人知也无?”

    过了三天,即万历四十五年正月初三日,慧经开始不吃东西。有人想请医生为他看看病,他说:“老僧非病,我要走了。”初七日,他取来纸笔,写下寿昌寺遗规和给远近道俗的数份遗书,写完后,将笔一扔,端坐而逝。

    他的遗体火化时,火焰放出五色光华,心焰状如莲花,细瓣就象竹叶一般。火灭后,骨烬色白如玉,顶骨和牙齿皆不坏。明朝一代高僧憨山大师为他撰塔铭,称其“昭然生死,实践可知,洵不虚矣。”憨山(1546-1623),名德清,字澄印,曾以博学主持五台山佛场,祈太子降生,因喜爱五台憨山,取其为号也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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